Tuesday, July 05, 2005

在路上

一次在上環近中環Soho區附近的街道閒逛的時候,瞥見一間足部護理的店鋪,裡面一張高高的長沙發上坐了三個外藉女子,該是母親和兩個女兒。她們手上每人也拿著一本雜誌看得津津有味似的;而坐在矮櫈上的中國女子,正為她們放在一個棉墊的腳進行一連串的護理程序。我可否說她們在消費我們的"廉價"勞動力嗎?

剛過去了的假期,到廣州探望外婆,趁機來了趟腳底按摩。我坐在舒服的單人沙發上,一個也許比我更年輕的女子落力地在我的腳上左捏右按,並用帶有濃重鄉音的廣東話問我力度夠不夠。電視螢幕上播著熟悉的無線劇集,我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

雖然在Soho足部護理店和廣州按摩店之間,還有很多很多階梯,後者的又很有中國特色,可是無論怎看,也是在同一條路上。我們面前,好像就只有這一條路,在路上就只有不停地爬上那一層層找不到盡處的階梯。付出勞力後就向轉身向下面的人說,我的階級比你高,然後就靠這點優越感滿足自己。

看電影要一人一票入場人人平等,但當你前面的那位掏出一張金色的信用卡,然後你發現你手中那張是啞銀色的時候,對不起,請留心,你還是在那條路上。什麼平等,這條路上,只有階級,沒有平等。即使你不以為意,但售票員的笑容會告訴你,這裡永遠不會有平等。如果你深感不忿,拿著啞銀面信用卡在沒有資格申請的人面前炫耀,那你該要和我有同一樣的感覺,至少,該去了解自己的無恥,即使你也曾在路上付出實實在在的走上好一段。

討厭的無恥。
我們,會有,別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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