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如此虛偽而且自私》

我們總是如此虛偽而且自私
在路邊檔買花回家就想起沒趕赴的約會
巴士上他人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我在猜測
他們的詭計使得受害人
一病不起
很想痛快地把插隊的壞人謀殺掉
有時候殘酷的想像也可以美麗
正如我們永遠在
應當自省時只想起別人的錯誤
靈長類喜歡金閃閃的光環
把頭刺荊棘的上帝掛在牆上
弔悼美好而魔鬼卻活在心中

我們總是如此虛偽而且自私
把金幣藏在破衣袋裡比較接近單純
脫光衣服卻沒能走回從前
嘗試拿出好人手冊改過自身
杯子內側的咖啡漬會宣示
它存在的義意
我的話沒意思

瘋狂才接近真理
渴睡症病人是快樂的
我身上有不同醫生的覆診記錄卡
誰還會每天撕掉日歷
想起我外婆
用同一種顏色的筆記下日子
她說：貓兒不只吃魚了

窗簾在拉開後被重新拉上
對面人家沒有臉孔
就如有些筆突然再也寫不出字來
那些漂亮的字美麗的字

這麼多漂亮的字美麗的字
這樣一個繁盛大千的世界
有人突然失去表述自己的能力與慾望

因為發現
原來我們還是如此虛偽而且自私